【《追》外传/故策】那年那夜
故人在电脑前坐着，点着烟。
游戏屏幕定格在一片山谷中，中央是一个咒术师，聊天频道里刷广告一样地轮番轰炸着各种花样的粗言秽语，夹杂着文字被屏蔽的星号，还有各种拼音空格。
边上一个YY聊天窗口，头像右下角一个是时钟的小标记显示离开，右边一串工会名称的花式马甲，最后跟了两个字“千秋”。
故人朝喝空的啤酒罐里弹了弹烟灰，看着这聊天记录的最后一行字。
“你给我坐着别动！”
“咚咚咚——！！！”
故人听见隔着房间门传来屋外玄关急促的敲门声，叹了口气，把烟在按在易拉罐上拧了拧，扔进罐口。
但故人依旧坐着没动，隐约听见隔壁房间的室友急匆匆去开门的脚步声。
“来了来了！”故人的室友小冯穿着拖鞋背心，一路小跑。
故人念的大学校区在市内，学校的宿舍可住可不住，他和另两个同学商量了一下，自己去外面合租了一套一室三厅的房子，每天醉生梦死在游戏里。
小冯刚喊了夜宵外卖，还合计着怎么5分钟不到就来了，过去打开门，吓了一跳。
“策哥，你来了啊。”敢情不是外卖，小冯一看，这脸色也不太对劲啊。
“他人呢？”声音冷冰冰，像是带着怒气。
“呃，在、在他屋呢。”
策定千秋走进去，跨过烟蒂、酒瓶洒满地乱糟糟的客厅，直接打开故人的房间门，走进去一把关上。
另一屋门开着，一小伙探出头来，“外卖呢？”
小冯愣了愣，“滚滚滚，没来呢。”
“那谁来了？”
“策哥来了，找林望呢。”
另一屋小伙“哦”了一声，把头收了回去。
小冯看看客厅，又吼起来，“你丫的！我昨儿让你把客厅收拾了，你又当耳旁风是吧！”
另一屋传来闷闷地一声，“知道啦，一会儿收拾，等我先拿个首胜。”
“卧槽！就你那破技术，拿完首胜天都亮啦！赶紧给我收拾！”
“知道啦冯哥，别跟老妈子似的。”
小冯数了数地上的白酒瓶子，脸色一青，莫非是自己的存货都被这货败光了？
他走到厨房，摸出了藏在角落里的“闷倒驴”，一看珍藏没事安心下来，刚要回屋又觉得不安，从冰箱里拿出几瓶矿泉水倒了个干净，又把高度酒的“闷倒驴”哐哐往里灌，盖紧瓶盖放好后才放心回屋。
刚走到客厅，只听到故人房里穿来一阵巨响，跟着是一串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。
小冯傻傻地看着故人房间紧闭的房门，另一屋的小伙再次探出脑袋来和他对望，两个人都是一脸懵逼。
“怎么了这是？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打起来了？”
“额……”小冯犹豫了一下，靠近故人的房门，想敲门试探一下，手刚放到门前，门板就震了一下，又是一阵七零八落的声响。
小冯不动了，这么激烈……里面到底是在打架呢，还是在……搞得他都不敢随便敲门了。
待到屋里安静下来，他才试着敲了下门，喊道，“林望，策哥，没事儿吧？”
半晌，隔着门传出了故人的声音，“没事儿！”
“哦！我喊了夜宵，你们饿了出来吃啊。”小冯吆喝了一声，赶紧回自己屋电脑前去了。
故人屋不大，除了一张床就是电脑桌和椅子了，为了打游戏，电脑倒是配得很不错，桌上原本散着各种饮料瓶啤酒罐，现在都到地上去了。
故人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，策定千秋坐在床边，和他面对面，两个人都喘口气平静一下。
故人摸摸破了皮流血的嘴角，说，“还好你没把我电脑砸了。”
策定千秋瞟了眼屏幕上顶着“永远”名字的咒术师，生气道，“你TM还不赶紧关了！学计算机本事了是吧？盗号光荣是吧？”
“那要看盗谁的号。”故人还嘴。
“你！”策定千秋火气又不打一处来，“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！”
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烟鬼的洒脱，那人可以在被背离之后谈笑看开，自己却没能维护好这次作为对手的机会。故人平时和他走得那么近，多半时间都依着他的做法，他今天才知道故人心里一直都在纠结永远的事。
是该找个机会和这小子说清楚了。至于永远那边，看来也该是摊牌的时候了，即使曾经是关系再好，做了那种事之后，也多少让人生出嫌隙。策定千秋叹气，不免有些心寒。难道一起“出生入死”了这么久，对永远来说，就只是一场交易吗？
“阿策……”故人看他不说话，一副寞落的神情，心一软，但是又不觉得这件事上自己做错了什么，倔着说，“你别生气了……”
策定千秋看看故人一副“我错了”和“我没错”交织着的脸，无奈地说，“这事儿我慢慢和你说。不过盗号这种事以后别再做了，知道吗！”
“哦、哦……”故人一看他差不多消气儿了，连忙答应。
“今天的事，你就告诉我了吧？还有别人知道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故人摇头。
“那就瞒着吧。要是征途有人找你麻烦，你让他们来找我。”
“嗯……你、你饿不饿？我去给你喊夜宵。”
策定千秋看看故人肿了一半的脸，皱皱眉，“行了行了，你坐着！”他开了门出去，不一会儿拿了一杯冰块儿进来和一条毛巾进来，往桌上一放，“敷上！”
“哦……”故人乖乖把冰块倒进毛巾里，卷成一个团，抵到脸颊上。
策定千秋一看这一桌狼藉变成了一地狼藉，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，又出门拿了笤帚开始给他收拾。
故人抱着冰袋毛巾呆坐着，看了那人一会儿，突然说，“我想喝酒。”
策定千秋边收拾边说，“要喝你自己喝啊，我明天有事一早要出门呢。”
“去哪儿？”
“陪小云去旅游，上星期不是和你说过了？”策定千秋扫完地又出了房门。
故人听完呆了两秒。是啊，他说过，平时一直打游戏，难得答应了要陪女朋友出去玩一次的。
这种事情，不是早该习惯了吗？他有漂亮的女朋友，有他平常人的生活，不应该去打扰的，自己已经霸占了他大多数的时间，该知足了……可是这心里，怎么还是难受呢……
故人放下毛巾，起身走进厨房，抱了一堆啤酒白酒进屋，这房子里住的哥儿仨都是好酒之徒，平时存货富足。
策定千秋弄完垃圾，刚好遇到小冯他们喊的外卖到了，又帮忙开门收了一下，再回到故人房间时，那小子已经坐在床边两罐啤酒下去了，正开了一瓶白的对着瓶子喝。
“脸还肿着呢，喝什么喝？”策定千秋走过去坐到他边上。
“脸肿还不是你揍的。”故人递过去一罐啤酒，意思你揍的就该陪我一起喝。
策定千秋接过啤酒拉开盖子，“说好了，我就喝一点儿啊。”策定千秋酒量不咋地，喝啤酒还成，白酒就是一口倒，所以他基本不碰。
门外小冯敲了敲门走进来，手里端着一盘宫保鸡丁，看着故人肿起的半边脸，愣了愣，“外卖，吃不吃？”
故人也不回答，只顾着灌酒。策定千秋笑笑说，“你们吃吧。”
小冯看看故人的样子，不禁胆寒。这小子午饭晚饭都没吃，现在还这么空腹灌酒，一会儿别出事了。
“策哥，你看着他点儿啊。吃的我放外面桌上了，你们需要自己弄啊。”
“好，谢了。”
小冯替他们关上门，一看就知道这哥儿俩想说悄悄话。
故人也许是心情不好，也许是空腹喝快酒，总之醉得比平时快许多，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了。
策定千秋一看，这小子今天是故意一副不想听他说话的样子，也省省力，想着改天清醒的时候再和他解释吧。他自己两罐啤酒喝下去，觉得有点口渴，于是摸到厨房。
厨房冰箱边的地上散落了拆了箱的酒，桌上瓶瓶罐罐也东倒西歪的，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子酒味儿。
他从冰箱里拿出瓶矿泉水喝了一口，喝完就被呛了。
卧槽！这什么啊？！
他赶紧放下瓶子，换了另一瓶矿泉水，想漱漱口，一口喝下去又呛了。
这回他不敢乱拿了，干脆接点自来水漱了漱口，又回故人屋去了。在故人床上坐了2分钟不到，他就晕得找不着北了。
故人虽然迷迷糊糊，此刻却比策定千秋清醒些，晃悠着问他，“阿策，你怎么了？”
策定千秋话都说不出来了，两眼一黑，往后倒了下去。
“阿策？”故人拍拍他的脸，看他睡得沉没反应。
故人自己也酒上头了，撑着最后一点神志帮他把鞋脱了，把人移动了一下在床上躺好，又给他脑袋底下垫了个枕头，这才放松下来，关了大灯一起倒在床上。
第二天清晨，策定千秋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。
他眯着眼关掉手机闹铃，脑袋晕得不行，脖子上总觉得一片酸疼。揉了揉眼睛，花了2分钟让自己清醒，第一件想起来的事，是今天要早起陪女朋友去旅游。
他一下子坐起身来，适应着边上电脑屏幕上闪烁着的刺眼的光，然后愣了两秒。我这是在哪呢？
策定千秋转头看看身边躺着的、正呼呼大睡的故人，慢慢回忆起昨天的事。
好像是不小心喝了白酒，晕过去了……这倒也没什么，他俩游戏玩得晚了，喝酒喝得多了，互相住对方那里也是常有的事儿。
可昨天半夜他居然做了个奇怪的梦，半梦半醒之前，故人把他压在床上又亲又摸的，还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，说喜欢他。他当时心里别扭了一下，真想一拳揍上去，可是身体软绵绵的，还被压着不能动弹，神志又被酒精摧残，实在捱不住困倦，一下子又睡过去了。
难道是鬼压床了？故人怎么会对他做这种事。
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，再不回家拿行李要来不及了。他赶紧下床，接着发现不太对劲，裤子穿得好好的，上身却裸着。
就着电脑屏幕的微光了找了一圈，才在地上找到他的黑色T恤。可能是故人帮脱了吧，他也没多纠结，甩了甩衣服，拿着去了卫生间洗漱。
走进卫生间，打开灯，上厕所，接着刷牙。由于时不时地就会留宿，故人的杯子里还放着他的牙刷。
脑袋还是晕着，他闻了闻身上，一股子酒味。要是这样去见女朋友，那姑娘又要不高兴了。现在回家洗澡估计也来不及了，干脆在这里洗了，一会儿找套故人的衣服穿走吧，反正他俩身材差不多。
策定千秋这样想着，刷刷刷脱了衣服走进淋浴间冲了把澡。结果热水一碰到锁骨和脖子，那里就开始隐隐发疼。
怎么回事？
三个男人住的地方，小破卫生间里没安什么大镜子，只有边上杵着一面立式小镜子。
策定千秋冲完澡，边擦着水珠，边拿过镜子一瞅，登时在原地愣了将近半分钟。
他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。脖子和锁骨这里散落着一块块红红紫紫的痕迹。
大脑几乎当机了，他花了好大工夫才把这些痕迹和昨天那个奇怪的梦联系在一起……瞬间觉得自己被雷劈了。
昨天那个不是梦……他最好的兄弟……把他啃了。
策定千秋快速穿上自己原来的衣服，心里一阵兵荒马乱，惊吓大于惊讶。
刚套上裤子还没来得及穿上衣，卫生间的门就被推开了，小冯翘着头发揉着眼走进来，看到策定千秋这副模样，也是震惊了一下。
“我、我来尿尿……”小冯结巴着说，眼睛却忍不住往那人脖子和锁骨上乱瞟。他本来是来上厕所的，现在吓得尿都快憋回去了。
策定千秋不理他，湿漉漉的头发都顾不上吹，套上T恤就往外走，回故人屋拿了手机钱包，看看故人睡得一副天塌不惊的样子，捏了捏拳头，转身出了门。
打了辆车直接回家，策定千秋在车上捂着脸犹豫纠结了半天，还是拨通了女朋友的电话，对方很快接了起来。
“喂，小云。”
“阿策啊，你到哪儿啦？”姑娘听起来挺精神。
“我……”
“怎么啦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太舒服，今天可能去不了了。”
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，传来略带失望的声音，“哦……那就不去了……你哪里不舒服？要紧吗？”
“肚子疼，没事儿，睡一下就好了。”
“你现在在家吗？我过来看你啊。”女孩听起来有些担心。
“不，不用了。票都买好了，你去玩儿吧，自己路上小心些，有事给我电话。”策定千秋说着，心里也很抱歉，但他总不能带着这一脖子吻痕陪她出去玩，只能想着过阵子补偿她了。
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儿，“那好吧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策定千秋挂了电话，如获大赦，松了一口气。
出租车在他家小区门口停下，这一大早的，卖烟的小店还关着门，策定千秋绕到稍远一些的24小时便利店去买了两包烟，顺便在便利店的大镜子前照了照，实在是挺吓人的。他头发很黑，皮肤很白，还穿了件黑色T恤，映得脖子上的红痕特别明显，简直是触目惊心。
策定千秋深呼吸了一下，溜达着回家。
走到楼下，刚要进底楼大门，背后有人喊了一声。
“阿策！”
他回过头，看到女朋友提着个粉色的箱子站在身后。
那场面一下子冻结了。
女孩看了看他的脖子，也像遭雷劈了一样呆了几秒，跟着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。
策定千秋急着走过去，“小云，你别乱想，不是……”
女孩呜呜地哭起来，激动地说，“不是什么？！不是什么？！”
策定千秋也不知道从何说起，游戏指挥的时候说得一溜一溜的，这种关键时候嘴倒笨起来，“我没有！你相信我！这是误会！”
女孩扯着他的T恤领子往下扒了扒，“那你这些东西哪儿来的？！你说啊！！！”
策定千秋话到嘴边，却半个字说不出来。要他怎么说？这是他的好兄弟弄的？姑娘会不会恶心得直接甩手走人？
女孩见他说不出话来，觉得他是做贼心虚，气急攻心，脑子一热，一个耳光就糊了上去。
策定千秋还是第一次被女孩扇脸，一下子有点懵。
女孩哭得更厉害了，“你还骗我！你要真不想和我在一块儿就直说啊！平时就知道游戏游戏游戏！我有说过什么嘛？！你和游戏过一辈子去吧！”说着用力推开那人，拉着箱子就往外走。
“小云！”策定千秋追上去拉住她，女孩反手又挥上来一下，这次却被策定千秋握住手腕。
“你别这样！”他轻轻放下女友的手腕，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，给我点时间行吗？我会给你解释。”
“要解释为什么现在不行？！给你点时间编是吗？！你当我是傻瓜吗？！”姑娘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，哭得妆都花了。
“算我求你。”策定千秋实在没有办法了，咬着牙说出这四个字。
姑娘又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吻痕，一想起昨晚他抱着哪个不知道哪儿的女人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，心里就一阵过不去，恨恨地说，“白策汐！我们完了！”
故人这天是中午醒来的，昨天实在是喝多了睡得太死，连策定千秋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觉。
他打了个哈欠走出房门外，外面已经大亮。
小冯看他出来，上下来回扫了他全身好几遍，眼神怪异。
故人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奇怪眼神，抬脚踹了他一下，“看毛看啊。”
小冯心里一肚子话，也不知当说不当说，肚皮里转了一圈，憋出一句，“你和策哥……”
“啊？没事啊。”故人以为他问的是昨天打架的事。
小冯一听，得，当事人都说没事了，他们也不好太八卦，最后好心提醒说，“注意安全啊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故人走进卫生间，心里叨念：不就是打了一架吗？又不动刀动枪的，小题大做。
他洗了个澡，出来换了身干净衣服，往电脑前椅子上一躺，抬起一条腿支在床板上，点上支烟，打开游戏界面。等游戏启动的工夫，心里想着，这时候策定千秋已经和他女朋友在去旅游的路上了吧。想着想着，猛吸一口烟，心里又不痛快了。
点他自己号的游戏人物登录，一上线，好友栏里第一行的特殊分组里，策定千秋的头像居然亮着。
故人眨眨眼，看清楚那头像确实是亮着没错，游戏里私聊他。
“你不是旅游去了吗？怎么在线？”
“阿策？”
“喂！HELLO~”
“说话啊。”
“你哪个混蛋！盗号的吧！”
故人拿起手机，拨了策定千秋的号码，响了两声，却被对方按断了。
这下故人觉得有点不对劲了，发手机短信过去。
“阿策，怎么挂我电话？”
“你在哪？你游戏号挂着，不会被盗号了吧？”
“喂！说话啊！”
过了十分钟，还是没反应。
故人起身往外走，到楼下打了辆车就去了策定千秋的住处。
到门口对着门板一顿猛敲，里面似乎也没动静，故人摸出备用钥匙，插进去一转，发现门居然被反锁了。
那人应该是在屋里了。故人继续敲门，一边敲一边喊，“阿策！你在里面吧！没事吧？！再不开门我就找人把锁撬了啊！”
“哐！！！”地一声，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他正在敲的那扇门上。
故人吓了一跳，敲得更猛了，“喂！怎么了啊？！你别吓我啊！”
接着他听到里面传来策定千秋怒不可遏地吼声，“你他妈给我滚！！！”
故人傻了，脾气也一下上来了，隔着门冲里面喊，“你闹什么毛病！！！昨天一个样今天一个样！就你会发脾气是吗？！”靠！故人低骂一声，用脚踹了一下门板，“好！你让我滚！我滚！回头你别来找我！”
听着故人离去的脚步声，策定千秋坐回电脑边，烦躁地点起烟，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满一叠，电脑上游戏界面闪动着，他的游戏人物站在复活点，不断被人仇杀，他也无心理会。好多年了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，不开着游戏，总觉得哪里不舒服。
比起对女朋友的歉意和各种阴差阳错的憋屈，他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，自己一直以来几乎好到能同吃同睡的兄弟，私底下居然对他抱着这种心思，昨晚的那点模糊的记忆，连带着脖子上隐隐发痛的痕迹，再多想一下都让他觉得几乎要抓狂。
他抽着烟，迷失在一片游戏音效的杀伐声中。
游戏屏幕上不断闪着一个人的消息。
[好友]永远对你说：千秋？怎么了？卡机了？
-完-